晏福生(1904─1984)湖南醴陵人,原名晏國金。
1936年秋, 國民党 胡宗南部直逼 紅二方面軍 賀龍率領的部隊,9月7日,紅軍第
6軍團16師從甘肅兩當縣出發為大部隊開辟通道,政委晏福生、師長張輝走在隊伍的
最前面,部隊行至羅家堡附近,陷入敵人的重重包圍之中,晏福生指揮部隊殺出一
條血路向北突擊。
突然,敵机向我陣地俯沖轟炸,一枚炸彈落地,晏福生來不及躲閃,右臂被炸斷,
當時血如泉涌,晏福生抓把泥土堵住傷口繼續戰斗。
部隊邊打邊沖,敵人越聚越多,晏福生怕連累大部隊,將密電交給警衛員后,自己
引開敵人掩護戰友突圍,最后縱身躍下山谷。
戰斗結束后,紅六軍團政委王震以為晏福生犧牲了,在干部大會上沉痛建議為晏福
生同志默哀3分鐘,不料晏福生拖著受傷的身軀奇跡般地回來了。
原來他為當地群眾救起,猶如死而复生。
由于傷勢嚴重,1936年10月,晏福生的整條右臂被截去。
抗日戰爭 時期,他是著名的359旅政治委員。共和國成立后,晏福生曾任 廣州軍區
副政治委員。1955年被授予中將軍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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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福生同志是湖南省醴陵縣人,一九二三年參加安源路礦工會,一九二八年上井崗
山參加中國工農紅軍,一九三五年十月率領部隊隨賀龍、任弼時同志從湘鄂川黔革
命根据地開始長征,一九三六年九月走出了荒無人煙的數百里草地,到達甘南。
按原定計划,二方面軍走出草地后要繼續北上,和紅一方面軍會師。到了甘南,根
据党中央的靜(宁)會(宁)戰役計划,為了鉗制敵人,分散敵人的兵力,策應一、
四方面軍在會宁、靜宁會師,部隊不是繼續北上,而是向東前進。部隊顧不上休息,
迅速地挺進到成縣、徽縣、兩當、康縣一帶,一方面鉗制陝西漢中地區的敵人,同
時把寶雞方向的敵人吸引過來,配合和策應一、四方面軍的行動,由于四方面軍西
渡黃河,靜會戰役計划被迫取消,使二方面軍陷入國民党軍王鈞、毛炳文部隊的重
圍,不得不撤离成縣、徽縣、兩當、康縣等地,于十月初開始向北移動,准備同一
方面軍會師。
晏福生同志當時是六軍團十六師政委。師長張輝同志于十月五日在天水娘娘壩与敵
遭遇,作戰中英勇犧牲。
十月七日清晨,部隊繼續向天水進發,晏福生同志率領十六師擔任前衛,當部隊前
進到羅家堡時,突然遇到兩路敵人赶來阻擊。
敵人利用占領的有利地形,首先用輕重机槍瘋狂地向我部隊進行掃射,接著向我軍
發起猛烈的攻擊,晏福生同志指揮部隊向敵人反擊,同敵人展開殊死拼殺。
敵指揮官為了阻截我部前進,不斷調來增援部隊,在飛机和大炮的掩護下,一次又
一次地向我部隊發起猛烈的攻擊。
戰斗愈來愈激烈,敵人瘋狂地向先頭營壓過來。
先頭營的指戰員們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英勇頑強地反擊敵人。
他們集中火力与敵拼殺,多次打退了敵人的進攻。戰斗持續了兩個多小時,先頭營
的傷亡越來越大,教導員犧牲了,營長負了重傷。可是敵人仍不惜代价向他們步步
進逼。
在情況十分危急之時,晏福生同志帶著一個連的戰士赶到了前沿陣地。
他觀察了敵情后,感到情況十分嚴重。此時,前面有敵軍的阻擊,后面有敵人的追
擊,如果不迅速打垮前面阻擊的敵人,整個部隊就有被敵人前后夾擊而被消滅的危
險。
于是,他堅定而又沉著地對大家說:“同志們,我們紅軍要北上抗日,國民党反動
派卻要處處阻攔,我們一定要發揚勇敢戰斗,不怕犧牲的革命精神,以一當十,堅
決打垮前面的敵人,保證全軍通過羅家堡。”
說完,他揮著駁殼槍,帶頭向敵人沖了過去。
經過血与火考驗的紅軍將士毫無懼色,他們在晏福生同志的帶領和指揮下,勇敢地
沖向敵群。
一時間,只听手榴彈不斷地爆炸,槍聲似炒豆一般,喊殺聲響徹云霄,震撼整個山
谷,硝煙和塵土籠罩著整個山崗,飛沙碎石夾雜著彈片,象雨點般落下。
在指戰員們的反擊下,敵人有的往山下滾,有的往山上爬,狼狽而逃。經過一場殊
死拼殺,他們終于打退了敵人,殺開了一條血路。
打退敵人后,晏福生同志指揮部隊掩護軍團部和十七、十八師轉移。眼看整個部隊
就要全部通過了,增援的敵人又從左右兩路圍攻上來,晏福生同志指揮部隊邊打邊
撤。
就在這時,敵人從側面射過來一梭子机槍子彈,他的右胳膊被打斷了,頓時血流如
注。
警衛員把他抬到一個隱蔽的地方,簡單地給包扎了一下傷口,敵人就追上來了。兩
個警衛員扶著他往前跑,敵人越追越緊了,晏福生對警衛員說:“我不行了,你們
帶上我的文件包和武器赶快找部隊去。”
兩個警衛員同時說:“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衛首長,現在您的傷勢這樣重,我倆怎能
离開您呢?就是死,我們也要和首長在一起。”
听了警衛員的話語,晏福生同志的心情無比激動。他想:三個人在一起目標又大,
很難甩掉敵人。為了保護好文件和密電碼本,說什么也得要他倆离開自己。
眼看敵人越追越近,晏福生同志對警衛員嚴肅地說:“我們來當紅軍,不是為了死,而
是為了活著消滅更多的敵人。我的文件包里有党的秘密文件和密電碼本,為了使它們
不落入敵人手里,我命令你們立即离開我赶快去追部隊,一定要把文件包和武器安全
地帶出去交給組織,這也是一項重要的任務啊!”
頓時,兩個警衛員淚如泉涌,在這万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倆把政委背到山坡上一個
比較隱蔽的地方,然后挎上政委的文件包和武器,拔出剩下的兩顆手榴彈,投向追
來的敵人,然后乘著手榴彈爆炸的煙霧沖了出去。
部隊撤出戰斗后,當晚在离羅家堡三十多里的紅河鎮附近的村子里宿營。
由于沒有見到晏福生同志,大家都在焦急地打听和猜測他的下落。
直到黃昏時分,看到他的倆個警衛員挎著他使用的文件包和武器回來,才知道晏福
生同志的不幸遭遇。
軍團首長王震、陳伯鈞同志知道晏福生同志負重傷被敵人包圍的情況后,立即要模
范師師長劉轉連同志帶一個營再打回當天打仗的山頭,去營救他。
劉轉連同志帶部隊赶到羅家堡,把宿營在附近的敵人打跑后,在山頭上搜索尋找,
沒有找到晏福生同志。大家都以為晏福生同志犧牲了,六軍團為他召開了追悼會。
机智脫險
其實,晏福生同志并沒有犧牲。當敵人去追赶警衛員的時候,他想到在這個山坡上
很危險,敵人追不上警衛員,一定會到這個山坡上來搜查。
于是,他忍著劇痛連滾帶爬地藏進山坡下的一個土窯洞里,并用柴草把自己掩蓋起
來。
果然,敵人沒有追上警衛員,便返回到山坡上來搜查。敵人在山頭上搜查了好一陣,
什么也沒有發現,只好撤走了。
夜幕徐除降臨,經過激戰后的山頭,顯得格外宁靜。這時,晏福生同志爬出窯洞,
仔細地觀察了一會,發現敵人确實已經撤走了,于是就決定离開窯洞,先到老鄉家
找點吃的然后去追赶部隊。
他离開窯洞,邁步朝山下慢慢走去。這山不算陡,可晏福生同志每邁動一步,渾身
都感到鑽心地疼痛,豆大的汗珠順著臉直往下流。他咬緊牙關,手拄木棍一步一步
艱難地向前走,好不容易才走到一間茅草房子跟前。
晏福生同志站在房子外面听了一會,听見房子里面有小孩的哭聲,再從這破舊的茅
舍來看,斷定這家老鄉一定是窮苦人家。
他便輕輕地敲著門說:“老鄉,我想在你們家借宿一晚行嗎?”老鄉听見這里還有
人叫門,又是南方口音,使推托說:“老總,我家只有這兩間破草房,那能住得下
你呢?請到北邊去看看吧!”
晏福生同志一听,知道老鄉把他當成白軍了,就坦率地說:“老鄉,我是紅軍的火
夫,和白軍打仗負了傷。現在夜深了,求你讓我借宿一晚吧!”
這家老鄉确實是戶窮苦人,受盡了國民党反動派和地主的壓迫剝削。
就在去年,他們的大儿子還只有十六歲,但是為了躲避抓壯丁,便跑到陝北參加了
紅軍。老鄉夫婦听說是紅軍的傷員,便赶快點上燈,打開門,把晏福生同志扶進屋。
當了解到他是在羅家堡和白軍打仗負傷掉隊的,便忙給他包扎傷口、做飯、搭地鋪,
安排在家過夜。
晏福生同志躺在地鋪上,心情很不平靜。
自從离開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開始長征那天起,在戰斗最激烈、最殘酷的時候,在
爬雪山、過草地的時候,在和飢寒、疾病作斗爭的時候,想的和盼的就是到陝北早
日和中央紅軍會師,好在党中央和毛澤東同志的領導下把抗日的烽火燒得更旺,早
日打倒日本侵略者,打倒國民党反動派,拯救千百万勞苦大眾出苦海。
現在眼看長征就要結束了,部隊就要和中央紅軍會師了,而自己卻在這個時候离開
了部隊和戰友們……想到這些,他恨不得立即動身去追赶部隊。
第二天天未亮,晏福生同志就爬起床,叫醒老鄉,他從口袋里掏出僅有的兩塊銀圓
遞給老鄉說:“我現在就要上路去赶部隊,這兩塊銀圓留給你們,請你們給我找身
舊衣服換換吧。”
老鄉夫婦听晏福生同志說馬上要走,就勸他說:“你的傷勢這樣重,行動不便,沿
途又有敵人和民團盤查,這多危險呀!我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還是安下心來把傷
養好后再去找部隊吧。”
老鄉夫婦見怎么也挽留不住晏福生同志,只好給他找了一身破舊的布衣服。他換上
舊便衣,告別了老鄉一家踏上了追赶部隊的路途。
追赶隊伍
晏福生同志拖著負傷的身体,手拄木棍,匆匆地赶路。為了避開敵人,他不敢走大
路,專揀小路走。第一天傍晚,他好不容易赶到預先的目的地紅河鎮,可是部隊早
已离開了。
他找到一戶窮苦人家,向老鄉討了點吃的。過了一夜,第二天天不亮,他又繼續追
赶部隊。當天,他以惊人的毅力,忍受著傷口的疼痛,加快速度赶路,天黑后赶到
了固城鎮。一打听,知道部隊在兩天前就從這里開走了。于是,他顧不得休息,借
著月光又匆匆上路了。
第四天,他來到了渭水河邊的五十里鋪附近。這個地方人煙稠密。近來有國民党的
一支部隊在此駐防,過河的船只統統被他們控制起來。由于前几天渭河上游下暴雨,
此時的渭河水流湍急,洪水上漲,要過河去,既找不到向導,也沒有橋,怎么辦?
晏福生同志為了爭取時間盡快赶上部隊,便決定徒涉。
洪水這樣大,徒涉對一個重傷員來說,是很危險的。但是,危險嚇不倒共產党人。
他在离五十里鋪四五里的下游,選擇了河面較寬、水流較緩的河段,毫不猶豫地下
了水。可是一下河,負傷的右臂浸在水里鑽心地痛。
他咬緊牙根,頑強地堅持著,一步一步艱難地前進。
快到對岸時,南岸巡邏的敵人發現了他,嚎叫著追赶到河邊,邊追邊朝他開槍射擊。
他冒著敵人的槍彈,奮力爬上岸,然后拼命地繞小道朝前跑,才得以脫离危險。
晏福生同志連日赶路,傷口無藥治療,已經開始潰爛化膿,更加疼痛難受,但他卻
以百折不撓的堅強意志堅持向北走。
經過半個多月的艱難行進,行程近千里,在十月下旬的一天,終于在通渭縣境內赶
到了紅四方面軍的一支部隊。
西進途中
晏福生向四方面軍的同志講述了他在羅家堡戰斗中負傷与部隊失去聯系后的情況。
可是部隊的同志看到晏福生身穿破舊的便衣,還吊著個流血的斷臂,不相信他是六
軍團的師政委。
這個部隊是三十一軍的一個團,團領導將晏福生同志的情況報告了軍首長。
軍長肖克同志原在六軍團當過軍團長,二、四方面軍在甘孜會師后才從二方面軍調
任該軍軍長,所以認識晏福生。
他听到這個消息后,馬上要部隊派人把晏福生同志護送到軍部。肖克同志听晏福生
講述了戰斗的經歷,十分感動。他見晏福生的傷勢很重,就派人送他到四方面軍總
部的醫院去治療。
晏福生同志到總部醫院不久,紅四方面軍總指揮部奉命率五軍、九軍和三十軍從甘
肅靖遠的虎豹口渡過黃河,先是向宁夏方向前進,后改稱西路軍,沿甘肅河西走廊
向西挺進。晏福生同志也隨總部醫院踏上了西進的征途。
進入河西走廊后,總部醫院跟著部隊天天轉移,晏福生同志的傷口得不到及時治療,
開始惡化,必須截肢。到山丹縣后,醫院剛一扎營,四方面軍總部衛生部長蘇井光
和醫生劉朋來、陳仁山等同志一起給晏福生同志作了截肢手術。從這時起,晏福生
就失去了整個右臂。
一九三七年初,西路軍在國民党軍馬步芳、馬步青部十余万敵軍的節節圍堵下,雖
然浴血奮戰,殲敵兩万余人,但部隊損失慘重,處于极端困難的境地。
晏福生同志截臂后傷口還未愈合,便奉徐向前總指揮和陳昌浩政委的命令,到總部
教導團擔任政委,團長是杜義德同志。
不久,在倪家營子的戰斗中,西路軍損失慘重,到了彈盡糧絕的境地,部隊不得不
突圍向東轉移,于三月中旬到了梨園口。
部隊剛到梨園口,敵人騎兵分兩路追上來,將我軍分割包圍,指戰員們雖然頑強奮
戰,英勇拼殺,終因敵眾我寡,又一次遭受失敗,許多同志壯烈犧牲。沖出敵人包
圍的部隊沿著梨園口的陡壁狹谷,經康隆寺向石窩子前進。
在石窩子又遇到敵人的追擊,部隊又一次被沖散。在如此險惡的情況下,總部首長
決定:將剩余的人員編為三個支隊,分散深入山區打游擊。晏福生和杜義德等三十
余人隨軍長王樹聲同志連夜擺脫敵人的追擊,進入了祁連山。
在祁連山中
國民党軍馬家部隊為了徹底消滅紅軍,派出騎兵進入祁連山,到處追蹤搜索,并在
山谷、要隘等處設立關卡,前堵后追。為了擺脫敵人,晏福生同志他們翻山越岭,
繼續向西走。
巍巍祁連,荒無人煙,在荒山雪地行進,沒有東西吃,沒有地方住,他們以頑強的
意志,去克服种种難以想象的困難,堅持在深山里轉來轉去。開始還能遇上牧羊人
的帳蓬或少數土著居民的住處,買點青稞炒面吃。后來,遇不到任何人,找不到糧
食,他們就吃野菜,啃草根。天气寒冷,他們衣衫單薄,常常凍得手腳變僵。晚上
睡覺,一般在雪跡稀少的大樹下,偶爾找到深溝里的土洞,就很幸運了。
他們在祁連山里与敵人周旋了十多天,處境越來越困難,餓死、凍死,隨時都可能
發生。于是,他們決定改變計划往東走,選擇适當的山口出山。
過了兩天,他們來到一個較寬敞的山溝里,看看天色漸明,就赶快找隱蔽的地方休
息。大天亮以后,敵人騎兵來到了山溝里,很快就發現了他們,馬上圍追過來。他
們邊打邊跑,敵人雖然被甩掉了,但是晏福生同志和警衛員卻与王樹聲、杜義德等
同志失去了聯系。
回到了紅軍行列
晏福生同志和警衛員走出祁連山后,化裝潛行,沿著河西走廊北側向東走。一天,
他倆來到了永昌以西十多里的一個村子附近。
晏福生同志看到警衛員又累又餓,就要他在一個隱蔽的地方休息,自己到老百姓家
里討點吃的。,眼看快要進村了,從村子東面突然走出几個騎兵,幸好前面不遠處
有個羊圈,他急中生智,赶緊跑了進去,躲進羊群中,才沒有被敵人發現。
敵人走后,他向老鄉討了點青稞炒面,赶快回到警衛員隱蔽的地方,可是不知什么
原因,警衛員不見了,找了很久也沒找到。從此,他只好一個人孤單單地赶路。
晏福生同志以頑強的意志越過沒有人煙的騰格里沙漠,走到了中衛縣的黃河邊,在
一位老鄉的指引下,他來到一渡口,乘船渡過黃河,謝別了船夫,晏福生加快步伐
向東南方向前進。
這天,他來到了宁夏与甘肅交界的李家集,被國民党的民團攔住去路,民團中隊長
怀疑他是紅軍的偵察員,對他嚴加盤問。
晏福生同志想:自己是南方人,一講話就會暴露身份,這個地方又沒有人認識我,
只要我裝成啞巴,什么話也不說,就一定能騙過敵人。
對策想好后,就裝起啞巴來,不管敵人怎樣盤問,他都裝什么也听不見,只是不停
地發出“啞啞”的叫聲。
中隊長火了,對他又是打又是罵,他卻裝成十分委屈的樣子,一邊哇哇大哭,一邊
指著自己的斷臂不停地做手勢,意思是說他的右臂是在山上砍柴摔斷的,敵軍盤問
了很久,什么也問不出來,又看到他破衣爛衫,就把他當成啞巴釋放了。
离開了李家集,他又匆匆地赶路。
兩天后,他打听到了紅軍的确切消息,晚上,他也顧不得休息,一路小跑似地赶到
了甘肅鎮原縣。這里住有紅軍援西軍的部隊,負責接應從西路軍回來的同志。
晏福生同志被部隊的同志送到援西總部,受到了劉伯承、任弼時同志的熱情接待。
他象虎口余生的孩子扑進了母親的怀抱,一時百感交集,熱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