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6月,聶鳳智中將被确診患了肺癌,右肺有一個乒乓球大的陰影,10
月時正在發燒挂吊針。將軍夫人何鳴說:
大家都很擔心,但他總那么樂觀。有一天,張愛萍到醫院來看他。張愛萍問:“老聶,怎么樣?”聶鳳智輕松地說:“沒什么,癌症!”開始,張愛萍還以為聶鳳智
与他開玩笑呢!當他得知真相后,感慨地說:“老聶這個人死不了,他的精神好得很!”聶鳳智將軍在寫給党小組的一封思想匯報上說:“我
得知病情后,精神狀態一直很好,沒有因病受到影響,思想上也沒有什么負擔。作為一個共產党員,我對于生死問題并不看重。從參加革命那天起,就時刻准備流血
犧牲,把自己的生命獻給人民,獻給党的事業。比起成千上万的革命先烈,我是幸福的。雖說,生老病死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律,但我一定能夠保持樂觀鎮定的情
緒,積极配合醫生,堅持把治療做好,向疾病進行斗爭。”將軍患絕症后又堅強地活了五年。
聶鳳智(1914-1992),漢族,湖北省禮山(今大悟)縣人。中國共產黨優秀黨員、無產階級革命家、中國人民解放軍優秀的軍事指揮員,中國人民解放軍高級將領。 1955年被授予中將軍銜,榮獲二級八一勳章、二級獨立自由勳章、一級解放勳章。 1988年被授予中國人民解放軍一級紅星功勳榮譽章。
簡介
1928年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1929年參加中國工農紅軍。 1933年轉入中國共產黨。土地革命戰爭時期,任紅四軍第12師班長、排長、連長、連政治指導員,紅九軍第27師81團副營長、營長、營政治教導員、副團長,紅三十一軍團長、團政治委員。參加了長征。
抗日戰爭時期,任中國人民抗日軍政大學教員、隊長、副團長,抗大第一分校膠東支校校長,膠東軍區第五旅13團團長、旅長,中海軍分區司令員。解放戰爭時期,任山東軍區第六師師長,第五師師長,華東野戰軍第25師師長,第九縱隊參謀長、副司令員兼參謀長、司令員,第三野戰軍二十七軍軍長。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任華東軍政大學教育長,華東軍區空軍司令員,中朝聯合軍空軍司令員,南京軍區、福州軍區空軍司令員,福州軍區副司令員兼軍區空軍司令員,南京軍區副司令員兼軍區空軍司令員,南京軍區副司令員、司令員。 1955年被授予中將軍銜。中國共產黨第十一屆中央委員。在中共第十二次全國代表大會上被選為中央顧問委員會委員。 [1]
個人履歷
西征入川
1928年在湖北禮山(現為大悟)縣區蘇維埃政府做兒童團工作。 1929年1月參加中國工農紅軍,至1932年曆任紅四方面軍紅1軍1師、紅4軍12師司號員,營號目,警衛員,班長,排長,連政治指導員。參加鄂豫皖革命根據地第一至第四次反“圍剿”作戰和西征入川。
1932年至1933年任紅四方面軍第9軍27師81團副營長、營長、營政治教導員。 1933年至1937年任紅四方面軍紅9軍第27師第81團副團長。參加創建川陝革命根據地的鬥爭和多次反“圍攻”及進攻戰役。
1935年5月隨軍長征,先後任紅31軍第93師第274團團長,第279團政治委員,第271團政治委員。
1936年10月率部到達甘肅會師。抗日戰爭時期,1937年7月入延安中國人民抗日軍政大學第三期之第一期教員訓練班學習。同年10月起任中國人民抗日軍政大學第2大隊主任教員兼第2大隊2隊隊長。 1940年4月至12月任延安中國人民抗日軍政大學第3大隊支隊長,3團副團長。
1941年8月至1943年6月任山東膠東抗日軍政大學【中國人民抗日軍政大學山東第一分校膠東支校】校長,並任膠東軍區軍政委員會委員。 1943年6月至1945年5月任膠東軍區第5旅13團團長兼政治委員。
1945年5月起任膠東軍區中海軍分區【東海軍分區】司令員,膠東軍區第5旅旅長,率部參加鞏固發展膠東抗日根據地和堅持敵後抗日游擊戰爭。
解放戰爭時期
1945年8月起任膠東軍區第6師代師長。 1946年2月起任警備第5旅旅長。 1946年6月至1947年1月任膠東軍區第5師師長。 1947年1月起任華東野戰軍第9縱隊25師師長,4月起任華東野戰軍第9縱隊參謀長,6月起任華東野戰軍第9縱隊副司令員兼參謀長,10月起任華東野戰軍第9縱隊司令員。 1949年2月起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三野戰軍第27軍軍長,7月起任華東軍政大學教育長、黨委委員,華東軍政大學副校長兼教育長。率部參加華東戰場多次重要戰役戰鬥和解放上海的作戰。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1950年8月至1952年任中國人民解放軍華東軍區空軍司令員。在抗美援朝戰爭中,1952年起任中朝聯合空軍代司令員。同年11月起任空軍聯合司令部黨委書記。
1953年至1955年4月任中國人民解放軍華東軍區空軍副司令員。 1955年4月至1958年10月任中國人民解放軍南京軍區空軍司令員、軍區空軍黨委書記。
遭遇迫害
1958年10月至1960年3月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福州軍區空軍司令員、軍區空軍黨委書記。 1960年3月至1962年3月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福州軍區副司令員兼福州軍區空軍司令員、軍區空軍黨委書記。 1962年3月至“文化大革命”初期(1968年4月)任中國人民解放軍南京軍區副司令員兼南京軍區空軍司令員、軍區黨委常委(1966年2月起)、軍區空軍黨委書記。 1966年至1975年“文化大革命”中受迫害,被關押。
再擔重任
1975年4月至1977年4月任中國人民解放軍南京軍區副司令員、軍區黨委常委(1975年8月起)。 1977年4月至1982年10月任中國人民解放軍南京軍區司令員、軍區黨委書記。 1977年8月至1982年9月任中共中央軍委委員。 1955年9月被授予空軍中將軍銜。曾獲二級八一勳章、二級獨立自由勳章、一級解放勳章。 1988年7月被中央軍委授予中國人民解放軍一級紅星功勳榮譽章。 1992年4月3日19時45分在南京逝世。是中共第十一屆中央委員,中共十一屆一中全會任中央軍委委員,中共十二大、十三大相繼當選為中央顧問委員會委員。
戎馬生涯
參加紅軍
聶鳳智,乳名麒麟,曾用名聶敏。 1914年5月出生於湖北禮山(今大悟縣)禹王城。 1927年11月,13歲的聶鳳智就手舉紅纓槍,跟著農民隊伍慶祝黃麻起義勝利。 1929年1月,王樹聲、廖榮坤率紅軍第十一軍三十一師在黃麻“擴紅”,聶鳳智報名參加了紅軍。 1930年4月,第三十一師改編為紅軍第一軍第一師,聶鳳智所在的連隊被編為紅一師一團三營七連,他成了七連的勤務員。紅一師師長是徐向前,紅一團團長是王樹聲。後來,聶鳳智在鄂豫皖邊區軍民反“圍剿”中,一人俘虜國民黨軍一個班,成了名震紅一團的智勇雙全的戰鬥英雄。 1933年初,聶鳳智被提拔為紅九軍二十五師七十三團交通隊指導員。
聶鳳智擔任交通隊指導員不久,國民黨軍組織了30多個團對川陝蘇區紅四方面軍進行了“三路圍攻”。紅軍3個師在空山壩與國民黨軍進行了血戰。紅軍把分散在空山壩以南餘家灣、柳林壩等地區的國民黨軍分割包圍成幾塊,打殲滅戰。聶鳳智組織和帶領交通隊的戰士,穿梭於深山老林之間,進行頻繁的通信聯絡。空山壩血戰,國民黨軍7個團被全殲,6個團被擊潰。
紅四方面軍在反“圍剿”中取得了勝利,部隊不斷擴編。聶鳳智在短短5個月時間裡,由交通隊指導員升為副營長、營長、教導員、副團長。 1933年7月,紅四方面軍又將4個師擴編為4個軍,聶鳳智由紅九軍二十五師七十三團副團長調任三十一軍九十一師二七一團副團長。 1935年4月,聶鳳智由二七一團副團長升任二七一團團長。 1936年4月,改任二七一團政委。
抗大膠東支校
1936年10月,紅軍三大主力在甘肅會寧勝利會師,聶鳳智被調到第九十三師二七九團當團長。當時,紅軍仍未擺脫國民黨軍的追擊。 1936年10月底,聶鳳智率全團指戰員跟隨整個紅軍隊伍向東轉移,國民黨軍胡宗南部依然緊追不捨。
紅三十一軍等奉命在甜水堡一線阻擊。 11月19日,聶鳳智率部與兄弟部隊一起,在古城堡、張天堡一線打了一場艱難的阻擊戰。紅四方面軍自甘孜北上以來,部隊已四五個月未獲休整,會師後又是連續戰鬥,減員嚴重,極度疲勞,彈藥也已十分缺乏。但是,聶鳳智採取“摧其堅,奪其魁,解其體”的打法,率部對國民黨軍進行了阻擊,取得全勝。
11月21日,國民黨軍第一軍七十八師進至山城堡,聶鳳智又奉命率全團出擊,以同樣的打法,一舉將當面之敵沖垮。
紅軍各部同時展開反擊,激戰一晝夜,使國民黨軍全線崩潰。這一仗殲滅了國民黨軍一個整旅又兩個團,取得了紅軍第一、二、四方面軍在會寧會師後的第一次大捷,也是土地革命時期最後一次大勝仗。
抗戰爆發後,在抗日軍政大學學習畢業的聶鳳智先是留校任教,後被任命為抗日軍政大學第三團副團長兼教育長。抗大三團活動在晉察冀抗日根據地。
1939年10月,聶鳳智奉命率抗大三團奔赴山東。一路上缺衣少糧,時常受凍挨餓,但在聶鳳智的帶領下,三團於1941年春到達山東。
不久,聶鳳智被調到抗大第一分校膠東支校任校長。 1942年11月8日,日軍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岡村寧次從北平秘密飛抵煙台,部署對膠東“冬季拉網大掃蕩”。
岡村寧次實行多路突進,分路合擊,步步進逼,至11月21日,已在牙山根據地周圍,形成了一個南北90公里、東西75公里的“鐵桶式”包圍圈。
抗大第一分校膠東支校正設在牙山根據地的中心區。
這時,許世友已任膠東軍區司令員。膠東軍區根據敵情進行了緊急部署。許世友說:“我們現在的原則是保存有生力量。” 聶鳳智深刻領會了許世友的講話。
在緊急部署會議上,聶鳳智表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根據分工,聶鳳智率抗大第一分校膠東支校先掩護地方黨政機關和群眾轉移,然後隱蔽穿插,悄然破“網”,跳到“網”外。
這是一次驚險破“網”、跳“網”的過程,甚至差兩分鐘砲彈就打在頭上了。開會回來的第二天早上,大家正準備開飯,許多人正在盛飯。這時,偵察員報告聶鳳智,日軍和偽軍已到10公里外。聶鳳智馬上命令:“不准吃飯,趕緊撤!盛了飯的帶著飯走,還在鍋裡的抬著鍋走,一分鐘也不准耽擱。”
民以食為天。許多人罵道:“敵人還在10公里外,慌什麼慌,吃頓飯也用不了幾分鐘,吃了飯再走!” 聶鳳智毫不客氣地說:“不行!”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儘管大家埋怨聶鳳智不近人情,而且有人還說“聶校長故弄玄虛”,但當他們還未爬上山頭,便看到一顆顆砲彈落在剛才開飯的地方時,大家噓聲一片,佩服聶鳳智的決斷,說:“聶校長真是神機妙算!”從撤離到砲彈落下,時間只差一兩分鐘。後來聶鳳智給大家解釋:“偵察員報告還有10公里,他回來報告也得跑10來公里,即使一個快一個慢,敵人也快到跟前了,怎麼能不當機立斷呢?”
在這次突圍中,抗大第一分校膠東支校基本上未受損失。跳到“網”外後,聶鳳智立即率抗大第一分校膠東支校連襲棲霞到福山段煙青路,配合吳克華和高錦純指揮的八路軍第五旅作戰,迫使日軍抽兵回防,結束“拉網大掃蕩”。
1943年3月,膠東軍區進行了精簡整編,抗大第一分校膠東支校改為教導第二團。聶鳳智被調任八路軍第十三團團長。
十三團政委是李丙令,參謀長是裴宗澄。聶鳳智和李丙令率領十三團在膠東地區與日軍進行了殊死鬥爭,直至1945年8月抗日戰爭勝利。
1945年9月,膠東軍區部隊進行整編,成立了八路軍第五師、第六師和警備第四旅。第五師是以十三團為基礎組建的,聶鳳智和李丙令分別被任命為第五師師長、政委。
敵後抗日前線
1946年1月10日,國共兩黨簽訂了停止軍事衝突的協定,並組成由國、共、美三方代表參加的“三人委員1943年,聶鳳智在膠東敵後抗日前線
1943年,聶鳳智在膠東敵後抗日前線會”及“北平軍事調處執行部”,以“調處”雙方的軍事衝突,監督雙方執行“停戰令”。膠東地區也相應成立了“軍調處執行部高密第二十一小組”。聶鳳智以“少將旅長”的身份,作為膠東地區解放軍的全權軍事代表。
解放戰爭全面爆發後,經過一年多的艱苦戰鬥,解放軍的氣勢壓過了國民黨軍。為適應形勢需要,山東野戰軍與華中野戰軍合併組成華東野戰軍,將山東、華中野戰軍統一編為9個縱隊和1個特種兵縱隊。以第五師、第六師和警三旅為基准單位,編成第九縱隊,下轄二十五師、二十六師、二十七師。許世友兼任縱隊司令員,聶鳳智任縱隊副司令員兼參謀長,劉浩天任政委。
1947年8月,華東野戰軍組成山東兵團,堅持山東內線作戰。許世友任山東兵團司令員,譚震林任政委。山東兵團下轄第二縱隊、第七縱隊、第九縱隊、第十三縱隊。
因許世友不再兼任第九縱隊司令員,聶鳳智正式出任第九縱隊司令員一職。
解放軍在排兵布陣時,國民黨軍也忙得不可開交。
8月18日,蔣介石親自抵達青島,佈置針對膠東地區所謂的“九月攻勢”。整個“九月攻勢”由國民黨軍陸軍副總司令范漢傑指揮,兵分三路,從膠州灣到萊州灣,一字排開,由西向東,步步進逼。山東兵團司令員許世友根據敵情,作出了精心部署:先以周志堅、廖海光指揮的第十三縱隊及西海、南海等獨立團節節阻擊,後由聶鳳智、劉浩天指揮的第九縱隊抄後路進行反擊。
范漢傑指揮6個整編師在前面打,當地的“還鄉團”跟在後面燒、殺、搶、掠以鞏固“戰果”。 9月8日占平度,13日占掖城,接著又侵占水溝頭、夏甸、道頭等地。就在范漢傑得意於“海上海軍封鎖,空中飛機轟炸,收穫頗豐之際”,聶鳳智指揮九縱進行了反擊,打得范漢傑部措手不及,殲滅了國民黨軍整編第八師一六六旅,嚇得國民黨軍整編第八師其餘部隊連忙收縮。與整編第八師齊頭並進的整編第九師一看苗頭不對勁,也趕緊收縮。這樣一來,密集平推中的國民黨軍露出了一條小小的狹縫。憑藉這條縫隙,聶鳳智和周志堅分別指揮第九縱隊和第十三縱隊,穿隙而過,從內線跳到了外線,與外線的滕海清、康志強指揮的第二縱隊和成鈞、趙啟民指揮的第七縱隊在膠河地區會師,進行了著名的膠河戰役和膠濟路阻擊戰,收復了高密、膠縣、平度等廣大地區,使膠東、魯中、渤海解放區再度連成一片。至此,除威海、福山、煙台、蓬萊、龍口等幾個孤立據點及青島、濰縣外,膠東全境基本解放。
淮海戰役
這是聶鳳智正式上任九縱司令員後的長達5個多月時間中的“初戰”成果。後來取得的戰果更是豐碩,濟南戰役中,聶鳳智率九縱指戰員奮勇攀登,率先突破濟南城,把紅旗插上了濟南城頭。
九縱二十五師七十三團因戰功卓著,被中央軍委授予“濟南第一團”榮譽稱號。濟南戰役一個多月後,淮海戰役拉開了序幕。說起淮海戰役,不能不提碾莊血戰。碾莊不過是徐州東邊一個不太大的車站,但它是淮海戰役中的第一個攻擊目標,因為國民黨軍黃百韜兵團就被圍困在碾莊一帶。黃百韜兵團是從海州地區西逃之後,被華東野戰軍部隊追截並包圍在碾莊一帶的。
應該說,黃百韜是聶鳳智的老對手。
孟良崮戰役中,第九縱隊“三打黃崖山”,與黃百韜對過壘、交過陣。
1948年11月12日晚,第九縱隊在南,與右鄰第八縱隊、左鄰第六縱隊及西面的第十三縱隊和北面的第四縱隊,一起向黃百韜兵團發起了攻擊。
很快,碾莊外圍及各攻擊正面的守軍被掃清。但對碾莊實施全線攻擊時,沒有想到,黃百韜已把莊子周圍的樹木基本砍光,莊內的房屋也已被大部拆除,整個防禦體系縱橫交錯,極難對付。進攻一度受阻。
與此同時,蔣介石也擺出一副決戰架勢,命令李彌、邱清泉兩兵團5個軍及百餘門火砲、百餘輛坦克、20多架飛機從徐州東援黃百韜兵團。
考慮到援軍來勢兇猛,華野司令部決定主力西移打援,而把殲滅黃百韜兵團的任務交給了山東兵團,由山東兵團政治委員譚震林和副司令員王建安指揮。
譚震林決定把殲滅黃百韜兵團的任務交給聶鳳智指揮的九縱承擔。電話裡,譚震林問聶鳳智:“你準備怎麼打?用誰打?”聶鳳智說:“我決定讓第二十六師主攻。
”說起二十六師,譚震林清楚,一年前,該師與黃百韜的整編第六十四師在山東范家集交手三天三夜,最後因傷亡過大,撤出了戰鬥。
就因這事,二十六師一直抬不起頭。譚震林在電話裡喊道:“你的二十七師幹什麼?”“二十七師有二十七師的用處!”聶鳳智明白譚震林的意思,但還是堅持要用二十六師主攻。聶鳳智想,冤家對頭,既然碰上了,就應當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了斷了斷。譚震林覺得聶鳳智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就加重了語氣說:“聶鳳智同志,黃百韜的六十四師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十六師在范家集……”
聶鳳智沒有讓譚震林繼續說下去,解釋說:“六十四師過去是'硬核桃',現在軍心和士氣都不行了;而我們的二十六師恰恰相反,是得勝之師,儘管前段時間傷亡較大,但肯定能完成任務。”
“聶鳳智同志,你不要想當然!”譚震林不高興了。聶鳳智根本聽不進去,說:“讓我打,就用二十六師。”譚震林在電話裡近似發火:“那好。
用兵聽你的,部隊使用由你決定,但你完不成任務,得聽我的,那時別怪我要找你算賬! ”
聶鳳智當然知道譚震林的厲害,但聶鳳智更知道自己的二十六師的厲害,因為,這一次二十六師不翻身,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置之死地而後生嘛!
正如聶鳳智所料,二十六師接到任務後,上至師長,下至士兵,人人摩拳擦掌,個個發誓,不滅六十四師誓不為人。 11月17日20時,九縱二十六師以七十三團為主攻,七十四團為助攻,全線向碾莊發起了攻擊。
22時30分,七十三團首先突破成功。接著,七十四團也從西南角突入。俗話說,兵勇全憑一股氣。二十六師向縱深發展的速度令人吃驚,23時許,攻擊部隊打入了黃百韜兵團指揮部。黃百韜本人連小汽車都沒來得及開走,率幾名隨員倉皇逃跑。二十六師以凌厲的攻勢,贏回了軍人的榮譽。聶鳳智滿意地笑了。
淮海戰役結束後,全軍統一編制番號。 1949年2月5日,華東野戰軍第九縱隊正式改稱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二十七軍,聶鳳智任軍長,劉浩天任政委。聶鳳智成了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二十七軍首任軍長。改稱後的第二十七軍下轄七十九師(原二十五師)、八十師(原二十六師)、八十一師(原二十七師),歸第三野戰軍第十兵團建制。
渡江戰役
淮海戰役宣告結束後,中央軍委決定強渡長江,對國民黨軍進行戰略追擊,史稱渡江戰役。
渡江戰役最壯觀的場面自然是人民解放軍全線突破長江天險。有一首詩生動地描寫了這一場面:
“夜半三更,一片紅旗天上走,萬點白帆開繡球。潮迎人面起,喝彩看飛舟,刺刀如水向東流……”
與詩句相得益彰的是,曾經風靡半個多世紀的一部電影故事片《渡江偵察記》。 《渡江偵察記》中的人物原型來自人民解放軍第二十七軍。
但至今仍鮮為人知的是,派偵察員過江偵察的這步“險棋”,是聶鳳智“走”的。
中央軍委決定發起渡江戰役後,聶鳳智奉命於1949年3月3日,率二十七軍指戰員南下抵達長江北岸,展開了渡江作戰前的訓練準備工作。
向來靠前指揮的聶鳳智曾自己打扮成放牛倌,牽著牛,到長江邊上親自進行過偵察,但長江對岸的情況根本無法獲得。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聶鳳智覺得要跨過長江,心裡沒有底。
3月6日晚飯前,聶鳳智急匆匆地來到無為縣臨江指揮所,把帽子一扔,說:“給點飯吃!”這個指揮所是聶鳳智派軍偵察科的參謀們開設的。偵察科的人都知道,平時,聶鳳智有說有笑,能夠和他們打成一片,但一旦打起仗來,聶鳳智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總是挺兇挺狠。偵察科的參謀們聽軍長今天的話頭不對勁,覺得有任務了。
確實,聶鳳智坐不住了,部隊到長江邊上都三四天了,對岸的情況一片空白,渡江作戰還怎麼打嘛!偵察科的參謀不敢吱聲,聶鳳智邊吃飯邊對偵察科科長慕思榮說:“派一兩個偵察連過去,把江南的情況摸過來。”“軍長,派人過江?”慕思榮疑惑地問,“人數是不是太多了?”
慕思榮的疑惑不是沒有道理,長江南岸是國民黨軍兵力部署的重點區,一兩個連隊的兵力過去,目標實在是太大了。聶鳳智說:“多什麼多,江南地那麼廣,容不下兩個連隊的偵察兵,那偵察兵幹什麼吃的!
”慕思榮還想解釋點什麼,但聶鳳智十分果斷地說:“組建一個'先遣渡江大隊',兵力以軍兩個偵察連為主,再從各師抽3個偵察班,先執行渡江偵察任務,可以分批先期偷渡方式過江,全面展開偵察活動,切實掌握對岸及縱深敵情、地形、水情及居民情況。 ”
第二天,二十七軍以聶鳳智和劉浩天的名義委任了“先遣渡江大隊”的領導人名單:八十一師二四二團參謀長章塵任“先遣渡江大隊”大隊長兼大隊臨時黨委書記,慕思榮任副大隊長兼臨時黨委副書記,軍偵察營教導員車仁順、副營長劉浩生為臨時黨委委員。
“先遣渡江大隊”在無為縣葉家墩舉行了隆重的誓師大會,並於3月7日,3月13日,4月6日分三批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江南偵察,掌握了國民黨軍在江南的部署情況,為4月20日夜人民解放軍全線渡江,提供了登陸點及後續進攻目標。
這批“下”江南的偵察兵後來成了電影故事片《渡江偵察記》中的人物原型。
有了詳盡的敵情、民情,聶鳳智根據二十七軍的渡江作戰任務,提出了“超越攻擊”戰術,置黑沙洲不顧而後取。
黑沙洲是一個江心洲,洲不大,但它是水上咽喉,二十七軍想過江,必須拿下它。正因為如此,國民黨軍在黑沙洲上派重兵把守,並修建了十分複雜的工事,想要拿下它,實非易事。
聶鳳智在作戰會議上說:“對黑沙洲不作強取。具體做法是,我們三個師一字排開,一個師看住黑沙洲,其他兩個師從黑沙洲偷偷繞過去。”聶鳳智的意見一提出來,就遭到許多人反對:“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反對聲音並不是沒有道理,想躲開江面上的第一道防線,直接進入第二道線作戰,除非垂直登陸,否則是不可能的。而垂直登陸根本沒有飛機。
聶鳳智說:“在軍事上,'絕對'兩個字是沒有的。正因為誰都看到,不取黑沙洲就無法過江,都認為一覽無餘的江面大部隊無法偷渡,都認為渡江行動無法保密,其實敵人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才為'飛越'或'偷渡'提供了充分的可能。正是多數人認為的'絕對不可能'事情才有了可能。
當然,我們不是不可以攻取黑沙洲,但付出傷亡的代價將會很大,而且還要耗費時間。我想了半個多月了,覺得還是用一個師看住它,另外兩個師相對隱蔽地接近南岸,其攻擊效果自然是不一樣的。 ”
儘管作戰會議沒有統一意見,但聶鳳智以“鳳智式”的果斷,行使了軍事主官有權決定軍事問題的權力。命令八十一師看住黑沙洲,七十九師和八十師繞過黑沙洲,直取南岸。
1949年4月20日夜,二十七軍奉命開始渡江。七十九師和八十師繞過黑沙洲,僅用45分鐘,就登上了長江南岸,二三五團一營三連五班最先登岸,成為“百萬雄師過大江”中的“第一船”。聶鳳智是隨第二梯隊過江的,他上岸後在指定的地點與二三七團政委丁銳碰頭。丁銳一見聶鳳智,高興地說:“哎呀,軍長,你的決策真英明啊!”
聶鳳智過江後,親口擬了一道電文,以最快的速度向黨中央、中央軍委和毛澤東報告:“我們已勝利踏上江南的土地。”此時,黑沙洲已成“孤島”。沒多長時間,黑沙洲就被八十一師拿聶鳳智率二十七軍渡過了長江後,面臨的問題是如何追擊。
因為戰略追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1949年4月27日上午,聶鳳智率軍部機關追擊至廣德界牌鎮的時候,後面的部隊還沒有跟上來,自己處在追擊前線,這樣對指揮機關來講,風險很大。
於是,聶鳳智命令大家暫時原地休息,自己則鑽進路旁的一座草房,與各師聯繫。突然,房子不遠處響起了密集的槍聲。
警衛員衝進來報告:“軍長,村北發現敵人。”聶鳳智一個箭步跨出草房,就在這時,轟隆一聲,一發砲彈在他身邊六七米遠的地方爆炸了。
聶鳳智就地臥倒,泥土蓋了他一身。 “他娘的!”聶鳳智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迅速作出了判斷:從砲彈的威力看,肯定是六○炮;能攜帶六○炮的,顯然不像散兵游勇,很有可能是正規軍。不容遲疑,聶鳳智拔出手槍,果斷命令:“偵察連和通信連從兩翼包抄,警衛、炊事人員和機關幹部從正面頂住敵人。”在聶鳳智身邊工作的人,無論是乾部戰士,還是公務人員,個個會打仗,人人能吃苦,平時沒有用武之地,如今軍長命令直接參戰,機會難得啊!於是,槍聲喊殺聲響成了一片。
聶鳳智儼然一位基層指揮員,調度士兵直接作戰,作戰科長抓過一挺防空用的機槍進行平射,包抄的連隊也抄到了底。事後得知,這批潰退的國民黨軍屬於國民黨南京總統府警衛團中的一個營,他們計劃向杭州逃竄。
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由於慌亂,營與營之間都跑丟了;更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裡出現了攔阻的“共軍”。
戰鬥了10分鐘之後,500多名國民黨軍官兵只好舉手投降。戰鬥結束,大家紛紛打趣說:“軍長今天當了一回營長!”聶鳳智很長時間沒有這樣舉著手槍,直接指揮一個營短兵相接了。於是,他也打趣地說:“不會當營長能當好軍長嗎?”
二十七軍在聶鳳智指揮下,從正面攻擊繁昌,一直趕在潰退的國民黨軍前頭,至4月28日凌晨2時,二十七軍七十九師抵達吳興,與二十八軍勝利會合,堵住了合圍口,截住了國民黨軍,使其無法潰入滬、杭或閩贛山區。整整八天八夜,400公里,二十七軍指戰員們基本上沒有吃過一頓熱飯,睡過一個整覺。如今合圍任務完成,該好好坐下來歇一歇,吃吃飯,睡睡覺,這是最大的獎勵了。
但是,這不現實。儘管聶鳳智自己都覺得有點吃不消了,但解放上海的命令已經到達二十七軍。聶鳳智咬緊牙關,下達命令:不准睡覺,繼續前進,目標上海。作為軍長的聶鳳智,深知上海不比其他地方,水陸交通太方便了,一旦不把敵人圍起來,很容易就跑掉了,所以必須盡快圍住。 “圍住了,就如同籠中打狗,敵人再也跑不掉了。”急行軍中,聶鳳智對指戰員們作了解釋。 5月初,二十七軍到達指定位置,與兄弟部隊一起,對上海進行了包圍。
解放上海
從1949年5月4日開始,解放上海的準備工作全面鋪開。中共中央和中央軍委要求,“不但不能讓敵人毀掉上海,還要把上海完好無損地交回到人民手中。解放軍要爭取'軍政全勝'”。
如何才能保證“軍政全勝”?聶鳳智在戰前的干部準備會上說:“我們是在什麼情況下進入上海的?是渡江和追殲逃敵偉大勝利之後。我們不僅要打軍事仗,更要打政治仗、政策仗。
加強政紀準備,保證入城不亂,不發生外交問題,實在是我們各級領導需要注意的中心環節。稍有不慎,就會嚴重損害中國共產黨和人民軍隊的聲譽。我們一定要做到軍政全勝,使上海這座舉世聞名的大城市完好地保存下來。為確保上海的完好,我規定,進攻市區時,只准用輕武器,不准用火砲和炸藥。 ”
戰場是什麼?戰場是生死搏斗場!規定只准用輕武器,不准放炮,這不等於捆住自己的手腳讓敵人打,這還叫打仗嗎?
許多人強烈反對,有的甚至破口大罵,“你聶鳳智英雄啊,不用砲不用炸藥,拿戰士的生命開玩笑”。聶鳳智知道大家的心情,解釋說:“上海的人口過於密集,一炮下去,搞得不好,就會有幾十、幾百人的傷亡;如果使用炸藥就更厲害,一座樓房被炸塌下來,說不定就是幾百無辜平民百姓的傷亡。
我們的宗旨,不用我多說,大家都清楚,忘記了人民就不是人民軍隊!”道理誰都懂,但做起來談何容易,畢竟戰爭與破壞幾乎是可以畫等號的。參加會議的不少人堅持自己的意見說:“不用大砲,不用炸藥,上海是攻不下來的。 ”聶鳳智也知道,這是很難執行又必須執行的規定。但聶鳳智還是重申:“攻擊市區時絕對不准用砲用炸藥。 ”
5月12日,解放上海的戰役打響。二十七軍在聶鳳智指揮下,很快掃清了外圍,戰鬥進行得十分順利。 5月24日下午,二十七軍佔領上海西郊虹橋機場後,開始向市區進展,攻到蘇州河邊時,國民黨軍居高臨下實施火力壓制,部隊傷亡增加,矛盾一下子尖銳起來。部隊的不滿情緒越來越強烈。
在蘇州河邊受阻的是二十七軍先頭部隊七十九師二三五團。 5月25日下午,聶鳳智趕到蘇州河邊。二三五團團長王景昆、政委邵英向聶鳳智匯報前線情況。
王景昆說:“蘇州河有30米多寬,敵人利用北岸岸邊高樓大廈,部署了強大的交叉火力,橋頭、路口築有堅固的碉堡,河面、橋面、路面全部封鎖得滴水不漏,我們每次攻擊,都成了敵人的活靶!軍長,就讓我們打幾炮吧,保證一炮一個火力點,決不多放一炮,保證幾炮就把對岸的敵人火力點全乾掉!”邵英也說:“軍長,就同意了吧。三包炸藥一拉,保管把那幢大樓炸上天。”
聶鳳智知道,部隊的傷亡已讓指戰員們打紅眼了,團長、政委都要求開砲,顯然壓力在增大!但聶鳳智還是十分冷靜,此時,只要他一句話,蘇州河北岸頓時可變成一片火海,工廠、樓房、倉庫平了不說,那密匝匝的房屋裡的平民怎麼辦?
炮可以瞄準,彈片卻不長眼睛!一炮下去不知要死傷多少人!聶鳳智理智地問王景昆和邵英:“上海沒有在國民黨反動派的暴政下毀滅,卻在人民解放軍的砲火中遭受損壞,歷史又將怎樣記下這一筆呢?”王團長、邵政委頓時懂了。他們含著淚說:“堅決執行命令,不放一炮!”
聶鳳智說:“既不准放炮,但又要消滅敵人。為減少傷亡,白天繼續在蘇州河正面佯攻,牽制敵人兵力,等天黑後,一部分主力在西郊涉水過河,沿蘇州河北岸從西向東進攻市區。”當天晚上,忙了一天的聶鳳智正準備睡一會兒,但電話又響了起來。炮團報告:“有一位戰士打了一炮。
”這位戰士之所以要放炮,是因為看到自己的戰友傷亡大,實在忍不住了,當時炮團副團長還在現場。那名戰士得知同村的3名戰友犧牲了,哇哇叫道:“軍長不讓放炮,我就要放一炮給軍長看看!”副團長說:“別胡來,要槍斃的!”但副團長的話音剛落,“轟”的一聲,砲彈就飛出去了。
這一炮不偏不倚,正好擊中了上海百老匯大廈,打了一個大窟窿,還好沒有塌下來。副團長一看,事態嚴重,一面逮捕那名戰士,一面電話報告聶鳳智。
聶鳳智接到報告,不禁啞然失笑。這個“愣頭青”還真敢違抗命令,居然放了一炮。當然,從內心來講,聶鳳智是理解甚至喜歡這樣的戰士的,不是喜歡他“抗命”,而是喜歡他渴望勝利的“脾氣”。這樣的戰士調教好了,絕對是個好兵! “行了,不要逮捕了!”
電話裡,聶鳳智向副團長交代:“戰士嘛,敵人把他打火了,傷亡那麼大,有一股子氣,幹出一兩件傻事也是難免的,教育教育就行了。倒是你們,作為乾部,應該好好地認真掌握部隊。你們沒有掌握好部隊,戰士錯了,又搞他,不就錯上加錯了?以後要絕對注意不能再出事!”聶鳳智這一寬大“處理”消息傳來,那名戰士高興得直跳。
當然,這名戰士也認識到,上海確實不是一般的戰場,不能由著性子來。其他人也明白,正是因為情況特殊、“禁令”特殊,才沒有“軍法從事”,倘若是平時,陣前違令,腦袋早搬家了。
至5月27日,在人民解放軍二十軍、二十六軍、二十七軍、二十八軍、二十九軍、三十軍等的合力攻擊前進中,除湯恩伯率5萬餘人提前登艦逃跑外,守上海的其餘15萬國民黨軍全部被殲被俘。 6月2日,二十五軍解放了上海崇明島,上海戰役結束。
華東軍事政治大學
1950年7月,華東軍區空軍組建成立,聶鳳智被任命為華東軍區空軍司令員。抗美援朝戰爭開始後,聶鳳智奉命於1952年7月北上安東(今丹東),10月,擔任中朝聯合空軍司令部代司令員。 1953年4月,正式擔任中朝聯合空軍司令部司令員。
1955年,聶鳳智被授予中將軍銜。 1955年,聶鳳智任南京軍區空軍司令員。
1958年7月,福州軍區空軍組建成立,聶鳳智由南京軍區空軍司令員調到福州軍區任空軍司令員。
1960年3月,聶鳳智被任命為福州軍區副司令員兼福州軍區空軍司令員。 1962年3月,整個東南地區形勢發生了變化,聶鳳智調到南京軍區任副司令員兼南京軍區空軍司令員。 “文化大革命”中,聶鳳智和許多老將軍一樣,沒有躲過劫難,被關進了監獄。
林彪事件後,經許世友的努力,聶鳳智於1972年5月從監獄中被秘密接回南京。
1973年3月,聶鳳智得到平反。 1975年初,聶鳳智被重新安排工作,任南京軍區副司令員。
1977年4月,聶鳳智升任南京軍區司令員。 1982年10月,聶鳳智退居二線。 1992年4月3日,聶鳳智因病搶救無效,在南京軍區總醫院逝世。
抗美援朝
從1952年9月7日指揮志願軍空軍與侵朝美軍的第一次空戰,到1953年7月27日22時停戰協定簽字後12小時全線停抗美援朝中的飛行員火,一年多的時間裡,聶風智學會了指揮中、朝人民空軍與世界頭號空軍強國美國打空戰。
曾有些外國輿論說:中國空軍的戰法“近乎游擊戰”、“無規律可言”等等。其實,正是這種“近乎游擊戰”的戰術,使美國空軍第一次在全世界熱愛和平的人們面前丟臉現醜,損失慘重;正是這種“無規律可言”的空戰,受到中央軍委空軍司令員的讚同和毛澤東主席的誇獎,動搖了美國空軍“空中霸主”的地位,奠定了中國年輕空軍在強手如林的世界空軍中的地位。
說到底,“無規律”也是規律。敵人所謂的“無規律”,正是志願軍空軍部隊在實戰中創造出的新規律。美國空軍參謀長不得不承認“共產黨中國幾乎一夜之間就變成了世界上主要空軍強國之一”,中共空軍“在青川江與鴨綠江之間佔了幾乎絕對優勢”,並稱這個地方為“米格走廊”,命令美國飛行員不得輕易進入這個地區上空。
陸空兩棲
中華精英
聶鳳智,1913年4月出生於湖北省大悟縣一個農民家庭。 1928年,他15歲參加農民赤衛隊和共青團,1929年1月參加工農紅軍,1933年1月轉為中國共產黨。他戎馬一生,從普通一兵到開國中將、再到華東軍區空軍司令員、中央軍委委員、南京軍區司令,真可謂是一位陸空兩棲將軍。
飛將軍
1950年,盤踞在台島的國民黨蔣介石部隊對上海發動“二六”大轟炸,從那時起,聶鳳智將軍由陸軍轉入空軍指揮作戰。
當時,上海及華東地區(主要是寧滬杭)的防空任務是由蘇聯空軍幫助擔任的。國民黨的“二六”大轟炸給上海造成慘重損失,坐鎮上海及華東的陳毅司令員前往北京向毛澤東主席匯報,要求購買飛機,保衛上海。
中共中央經與蘇共中央協商,斯大林便派空軍中將巴基斯基率一支空防混成部隊來了。混成部隊有殲擊機、轟炸機、強擊機,還有高炮、雷達、探照燈等,一應俱全。聶鳳智要接收的就是這支部隊。
聶鳳智一到上海,陳毅就帶他去見了巴基斯基將軍。
當年37歲的聶鳳智,個小,身矮,黝黑,精瘦,完全是一副“土八路”相。巴基斯基是位注重實際、雷厲風行,同時也有“老大哥”優越感的蘇軍老牌軍人。儘管事先得悉眼前這位貌不驚人的“小老弟”已經打了整整20年的仗,身經百戰,功勳卓著,可巴基斯基還是不想給他留什麼面子,於是開門見山地說: “很好,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完成全部的指揮學習。”
在聶鳳智的經歷中,很少有“怯場”的時候。他毫不含糊地說:“反正,先教一個月也好,再教一個月也好,你們什麼時候把我教會,我就什麼時候讓你們走。否則,你將軍閣下就別想回莫斯科! ”
實際上,巴基斯基何嘗就真的相信聶鳳智能在一個月內完成學業?他給聶鳳智留有“機動”的時間。可一天天下來,聶鳳智居然一步不落地把規定課程全部完成了,這可讓巴將軍吃驚費解。一個月剛過,巴基斯基將軍興沖沖地跑到陳毅那兒宣布:聶司令已完成規定的學習內容,可以開始“考試”了。
陳毅將信將疑。 “考試”是緊張、務實的,陳毅當然被請去坐了首席。 “考試”五天,第一天收放飛,第二天射擊,第三、第四天分別組織殲擊機、強擊機、轟炸機型的戰鬥,第五天是各種機型都參加的可以稱得上是“梯次出擊,多層掩護”的“聯合作戰”。
五天“考試”完畢之後,巴基斯基對陳毅說:“你看,你們這個學生完全合格了。全部是標準的五分!我可以保證,你們中國空軍將來一定會打勝仗。”
聶鳳智就這樣成了“飛將軍”,正式職銜是中國人民解放軍華東軍區空軍司令員,兼統領新組建的空軍第四混成旅旅長,奉命全部接受蘇聯“巴部”裝備和軍務。
1950年國慶節,他的第四混成旅十二團十九架杜—2型飛機參加了天安門檢閱。這個混成旅在聶鳳智的領導下,迅速“自我膨脹”,先後組建一個驅逐機師、一個轟炸機師、一個強擊機師和兩個殲擊機師,六個供應大隊、一個工程大隊和一個雷達營,成為當時中國最具實力的空軍勁旅。
初顯神威
1950年10月25日,中國人民志願軍“雄赳赳,氣昂昂”入朝參戰,給了美帝侵略者當頭一棒。但由於我們沒有空軍,沒有製空權,使中朝參戰部隊付出沉重代價,讓志願軍彭德懷司令員寢食不安。
1951年7月,經與朝鮮方面商定,建立中朝聯合空軍部隊,毛澤東主席和金日成元帥聯合任命聶鳳智為中朝空軍司令,指揮部設在中朝邊境的安東(今丹東)。
彭德懷明白無誤地告訴聶鳳智,必須盡快把美國的“空中戰線”從現在的鴨綠江上空擊退到朝鮮清川江上空以南。擺在聶鳳智面前的現實是嚴峻的。因為敵我雙方從投入的兵力到飛機的性能,以及參戰飛行員的經驗來比較,都相差懸殊。但是,我空軍這支“嫩芽芽”狀況的部隊,在聶鳳智司令的統領和指揮下敢打硬仗,打出了威風。
在1951年的9月4日,聶鳳智走馬上任才一個多月之時,美國空軍就來了一次大規模侵襲。這天,美機仗著飛機性能優越和飛行技術高超,來勢洶洶,一百架飛機浩浩蕩盪如入無人之境般壓過來。敵人料定在當天氣象惡劣的條件下,我軍是不敢與之交戰的。打不打?聶鳳智當機立斷,一聲令下,三師的兩個大隊十六架戰機騰空迎戰。戰鬥結果,敵我雙方戰機損失是5:6,即美機被我擊落擊傷五架,我被美方擊落六架。但在敵我力量懸殊的情況下,絕不能低估這次戰鬥的意義。
從此,勝利之門被聶鳳智逐步打開。他指揮部隊,幾乎天天主動升空作戰。這期間,他領導技術部門積極改進米格機的性能,用特殊的打法在朝鮮領空構築起“米格走廊”,打得美國五角大樓心慌意亂,大罵中國空軍“無規律可言”,“近乎游擊隊”。美國空軍參謀長憂心忡忡警告所部,不要輕易闖入鴨綠江至清川江一線的“米格走廊”。聶鳳智獲知情報後哈哈大笑:“嗨,土八路有土八路的打法。我的無規律就是新規律。克敵制勝才是硬道理!”
痛擊美蔣
1954年春,聶鳳智奉調從朝鮮戰場回國,來到上海淮海路的空軍指揮所。最高統帥部把他這個“棋子”擺到這裡的真正目的:經略東南!當時的情況是,舟山群島早在1950年就解放了。舟山群島之南,是一江山島、上下大陳島、馬祖、金門……
在偉大祖國的版圖上,上下大陳和一江山島是名副其實的彈丸之地,但在戰略上卻可“四兩撥千斤”,異常重要。時任華東軍區參謀長的張愛萍將軍腦子裡苦苦轉悠三年,要以海陸空協同作戰逐步解放大陳、一江山島。
1954年8月底,中央軍委命令解放東海諸島戰役前線指揮部成立,張愛萍將軍任司令員,聶鳳智(空軍)、陶勇(海軍)任副司令員。聶鳳智全權負責空軍和海軍航空兵的統一指揮,共和國首次三軍聯合作戰終於排上日程。
1955年1月18日,以一江山島為第一大目標的大陳列島戰役正式發動。
在聶鳳智指揮下,空軍打得異常激烈而又精彩。被蔣介石視作台灣門戶經營多年的大陳列島強固工事,在我空軍既準又狠的打擊下基本處於癱瘓狀態。整個戰役取得比預期目標更加輝煌的勝利。其間,美軍曾先後出動兩千二百四十二架次飛機為蔣軍聲援打氣。由於我軍堅決打擊,美蔣終於無法“共同防禦”而倉皇撤到台灣去了。 [2]
婚姻家庭
相知
1938年,聶鳳智是延安“抗日軍政大學”的隊長兼教員,何鳴是女生隊的學員。兩人相識,但來往不多。
後來一起到了晉察冀,聶鳳智是“抗大”三團的副團長,何鳴是“抗大”分來的護士。這時剛從西歐諸國回來一批學醫的高級知識分子,現在叫“海歸”。
為了將這批“海歸”留在根據地,“抗大”建立了一所既能治病又能搞醫學研究的衛生所,讓“海歸”們有用武之地。可是要讓這些在國外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對共產黨心服口服,衛生所所長的人選是個關鍵。
誰也沒想到,上級竟任命聶鳳智這個連學校門都不知朝哪邊開的放牛娃當所長。聶所長上任,何鳴護士也到了衛生所。於是,開始了兩人的“相知”階段。
名符其實
這所長要當,就得當的名符其實。聶鳳智會打仗,對醫學可是一竅不通。不懂就學,幹啥學啥,現學現賣。將軍看中了一位留學德國的黃醫生,這位黃醫生是共產黨員,又和將軍同是湖北老鄉,就請人家教自己學醫術。
今天一點,明天一點,將軍腦子好使,硬是聽一點、記一點、學一點。過了不久就覺得不過癮了,就要醫生系統講,中醫、西醫、內科、外科,學了不少,記了不少。又覺得光有理論還不夠,就要求醫生指導他臨床實踐,黃醫生教他如何用聽筒診病,如何用手指觸診、用手叩診……,一個誨人不倦,一個謙虛好學。
不久,聶所長撞上了一次表現其醫術的機會,前線送來了一個重病號,幾位醫生都想看看聶所長這些時日到底有沒有學到真本事,“謙虛”地表示看不了,請所長看。
所長當仁不讓,上去就把醫生平日所教的、自己悟得的十八般武藝都用上了,然後煞有介事地下醫囑,開處方,態度還特好,說用的藥如果療效不好還可以換。
完了還不忘謙虛地問大家:“你們再給看看?”大家一會診,一致同意所長的診斷和處方。私下里將軍又去請教黃醫生,後來這個病人也確實治好了。
就這樣,在眾醫生的心目中,聶所長是當之無愧的。後來大家熟了,幾乎成了知心朋友,所長敞開心扉:“我真的不懂醫,都是老師教得好。
幾個病人都是黃醫生給治好的,功勞是黃醫生的。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因為我們當時實在找不出一個衛生所長,而你們又剛回國,不了解共產黨,以為共產黨沒本事,光會吹牛,想讓你們知道共產黨內還是有人才、有人物的。 ”這一切,讓何鳴這個小護士也不禁抿著嘴笑:這個又黑又瘦的聶所長,仗打得好,腦子也聰明。
自此,就不知不覺地註意起他來,關心起他來。聶鳳智這麼靈的腦子,這“注意”、“關心”還看不出來?
也對何鳴這位16歲就離開家鄉長途跋涉投奔革命的中學小女生、重慶辣妹子有了深刻的印象。結婚1940年元旦,26歲的聶鳳智與18歲的何鳴,由“抗大”教育長羅瑞卿主持,辦了十桌粉絲燒豆腐的宴席,隆重結婚。
人物性格
相貌平平
聶鳳智將軍,矮小、精瘦、黝黑,相貌平平。左眼眉心藏一痣,相書謂“黑虎含珠”。將軍凡與人見面,輒面露絲絲微笑,慈眉善目,親切可人,若彌勒佛狀。
急性司令
1965年10月,葉群、吳法憲至江蘇太倉搞“四清”,林彪亦至蘇州療養。空四軍政委江騰蛟,逢週日即去蘇州、太倉,請客送禮,忙得不亦樂乎,部隊工作則不聞不問。聶鳳智將軍聞之,大怒,當面責問江騰蛟:“你是空四軍政委,還是招待所所長?”
聶鳳智將軍1975年復出,始任南京軍區副司令員,繼任司令員。因身體狀況欠佳,需每日掛吊針,輸抗菌素,然將軍從不遲到早退。某日,上班時間到,吊針尚未滴完,夫人何鳴曰:“你是司令員,遲幾分鐘上班有什麼關係?”將軍曰:“遲一分鐘也不行。”遂拔吊針急走。
人物評價
黑虎將軍
聶 鳳智15歲就參加了中國工農紅軍。他有智有勇,幾乎指揮和參加過中國人民解放軍各種不同類型的戰鬥、戰役,甚至包括陸海空協同作戰。
有專家曾如此評價:在中國人民解放戰爭中,幾乎在每一個歷史轉折關頭或者戲劇性進程中,差不多都有聶鳳智將軍的精彩表演。 1955年被授予中將軍銜,中國共產黨第十一屆中央委員,中國共產黨第十二屆中央顧問委員會委員。
聶鳳智將軍矮小、精瘦、黝黑,左眼眉心藏一痣,相書謂“黑虎含珠”,人稱黑虎將軍。
謙虛謹慎
1958年9月24日,蔣介石出動100餘架飛機,進犯大陸。聶鳳智將軍於指揮所持話筒指揮,將軍命路橋、衢州、連城、惠陽等飛機出動,由於各地距離不同,到晉江時間不同,呈層層包圍之態勢。敵不知內情,以為是共軍之新戰法,急撤退。美國《航空》雜誌特登文章,介紹聶鳳智的“口袋戰術”。
為此,彭德懷元帥打電話詢之聶鳳智,將軍老老實實答曰:“歪打正著。”彭德懷元帥感慨系之:“若是其他人,早就吹上天了。”將軍時任福州軍區空軍司令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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