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September 25, 2013

[轉載]-彌勒救世思想和摩尼教教義与造反的關系

隋代民間的彌勒信仰,以下生信仰為主,突出地表現在利用彌勒諸經中有關「彌勒即將出世」的預言,並以此為號召,發動暴力反叛。

  早在北魏末年,就有沙門法慶領導的大乘起義,口號是「新佛出世,除去舊魔」。北魏宣武帝延昌四年(515)九月,「沙門法慶聚眾反於冀州,殺阜城令,自稱大乘」。同年九月被鎮壓。第二年,大乘余眾又突襲瀛州城,沖進州衙,很快又被鎮壓。

  在隋朝短短的三十多年中,以彌勒出世為號召的農民起義就有三次。據《隋書》卷三《煬帝紀》載:「(大業)六年(610)春正月癸亥朔旦,有盜數十人, 皆素冠練衣,焚香持華,自稱彌勒佛。入自建國門,監門者皆稽首。既而奪衛士仗,將為亂。齊王暕遇而斬之。於是都下大索,與相連坐得千餘家。」

  大業九年(613),又有唐縣(今河北唐縣略北)人宋子賢,善為幻術,自稱彌勒出世,遠近信眾,日數百千人。時煬帝正在高陽(故屬瀛州),宋子賢欲舉 兵襲擊乘輿。事情洩露,宋被擒殺,被連坐者一千多家。稍後,還有扶風向海明,也自稱彌勒佛出世,舉兵造反,聚眾數萬,建元稱帝。

  數年之間發生多起以「彌勒出世」為號召的農民起義,反映了彌勒下生信仰在隋朝的民眾中有非常深厚的基礎。而連續不斷的彌勒教派起義,直接威脅著封建王朝的統治,引起了統治者不安和警惕。後來彌勒教派屢造禁止,彌勒信仰逐漸走向衰落。

(來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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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以下這篇文章很有意思, 不要用宗教角度去讀, 要用政治社會科學的角度去讀, 讀完之后就會發現現在的地下教會問題早在魏晉南北朝我們的祖先已 經面對類似的場面, 祖先的解決方法就是查禁, 不是自由化, 禁了, 為什么漢人最早信的佛不是釋家牟尼而是彌勒佛, 可是現在彌勒教不再成气候, 正是多得唐玄宗禁了它 !  中國人不讀好自己的歷史, 吃虧的只會是自己,  看看國家現時的宗教政策是多么的混帳,  政府的思想就是以為宗教可以利用來輔政, 幫政府攪社會福利和教育事業, 為什么唐玄宗不那么以為, 不貪"免費午餐", 豪不猶豫禁了彌勒教 ?  唐玄宗不夠共產党聰明? [獨裁不是罪行], [宗教不能自由化], [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自由, 民主和普世價值] 這樣的口號, 為什麼沒有人敢提出?  沒有人敢辯論? 因為我們沒有獨立思想, 變成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沒有獨立思想的民族, 人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民族就沒有話語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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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彌勒救世思想和摩尼教教義与造反的關系

1。關于彌勒救世思想 大乘佛教的淨土觀念分兩种,一种是彌勒淨土觀念,一种是彌陀淨土觀念。

彌勒淨土觀念在魏晉南北朝時代,影響遠大于彌陀淨土觀念。

彌勒淨土信仰分兩個層次的內容:

一是彌勒由凡人而修行成菩薩果,上至兜率陀天。

二是彌勒菩薩從兜率天下生閻浮提世,于龍華樹下得成佛果,

三行法會,救度世人。

其中最主要部分是彌勒下生塵世間人之居所,于龍華樹下成佛,救度世人。

彌勒救世思想始流行于動亂的兩晉南北朝時代,迎合了中土各階層人氏懼怕“生老病死苦”的心理和生命永駐的理想。于是大行于中土。

在南北朝時代,彌勒信仰加快了世俗化与民間化,并与底層民眾社會運動發生聯系。在南北朝時代,彌勒信仰加快了世俗化与民間化,并与底層民眾社會運動發生聯系。

在這一過程中,關于彌勒信仰的大量“偽經”出現。

這些偽經本依印度傳經的某一思想,敷衍成篇;或另有意圖,“詐云佛說”。
如《彌勒成佛伏魔經》這類偽經即依《彌勒下生經》中一段伏魔故事,衍成全經。

這類偽經的出現与亂世人心大有關系。世亂則惡運叢生,群魔亂舞,人民希望有彌勒這樣的救世主,伏魔以安定世事。

此后,沙門中有許多人自稱彌勒,蠱惑人民,造反起義,如北魏法慶及隋唐時代多類造反事件,都是如此。

所謂“三佛應劫”救世思想,即把人類歷史分成三個階段:

青陽劫時代,由燃燈佛掌教;紅陽劫(或稱紅羊劫)由釋迦佛掌教。前兩劫各救度兩億人。白陽劫
,乃世界最大災難來臨之時,由彌勒佛下世掌教,救度“殘靈”九十二億,回歸天宮。

2。摩尼教的基本教義 核心是二宗三際說。現在北京圖書館尚存有一部摩尼教殘經。另一部是《摩尼光佛教法儀略》,分藏于倫敦圖書館和巴黎圖書館。

所謂二宗三際說之二宗指明与暗,代表善与惡。

三際是時間概念:初際、中際、后際。 摩尼教原典之三際是初際、中際、后際,但傳入中土后,混同于佛教之三世,成為過去、現在、未來三際。

据摩尼教經,光明与黑暗是兩個彼此相鄰的國度。“未有天地”之時,光明王國占据著東、西、北三個方位,最高神是明父,或稱大明尊。

此國充滿光明,至善至美。

黑暗王國占据南方,最高統治者是黑暗魔王,國內居有五類魔。

在初際——未有天地之時,光明、黑暗各守其界,雖互相對峙,但相安無事。但此种局面未能持續下去,由于黑暗王國的無窮貪欲,爆發了黑暗王國對光明王國的入侵。

光明王國大明尊召喚出善母,善母又召喚出初人,
初人再召喚出五明子——气、風、明、水、火,迎戰黑暗王國入侵。

初人首戰失敗,五明子為暗魔吞噬。善母向大明尊求救。大明尊派出明友等,救出初人。但五明子仍為惡魔吞噬。

大明尊為了收回五明子,不得不創造出今天的世界:日、月、星辰、十天、八地、山岳等等。

构成這個世界的物質是眾暗魔的身体,而管理這個世界的則是光明王國的淨風五子:持世明使、十天大王、降魔胜使、催光明使、地藏明使。

在創造天地之后,大明尊又進行了第三次召喚,召出第三使者和惠明使。

這兩位明使把淨風俘獲的眾魔鎖住,加以甄別,把惡的部分扔入海內,變成妖物,由降魔胜使將其殺死;那些分不開的,扔在陸地上,變成樹木、植物。

而雌魔皆紛紛流產,流產物化為五類動物。 黑暗王國之魔王則按明使形象,造出人類元祖——亞當、夏娃,肉体由黑暗物質組成,但里面仍藏有許多光明分子,組成人類的靈魂。摩尼認為人類的身体是小世界,是宇宙、光明、黑暗的縮影。

《摩尼教殘經》云:“如是毒惡貪欲肉身,雖复微小,一一皆放天地世界。” 由于人類是暗魔的子孫,摩尼教吸收了基督教教義,繼承人類生而有罪的原罪觀。因此拯救人類靈魂成為摩尼教的一种使命。

摩尼教教義再雜蕪,但最終落腳點還在于拯救人類上。

人類之所以可以拯救,因為在人類靈魂中畢竟有光明分子——即有善的內含。

摩尼本人宣稱他是大明尊者派到人間的最后使者,其使命是救度上至明界,下至地獄的一切眾生
,即要人類勞身救性,修行自己,拯救靈魂。

為此,該教制定出嚴格戒律: 四不:不吃葷、不喝酒、不結婚、不積聚財物。

忏悔十條:虛偽、妄誓、為惡人作證、迫害善人、播弄是非、行邪術、殺生、欺詐、不能信托及做使日月不喜歡之事。

遵守十誡:不崇拜偶像、不謊語、不貪、不殺、不淫、不盜、不行邪道巫術、不二見(怀疑)、不惰、每日四時(或七時)祈禱。

以上這些規矩傳到中土后,部分地得到實行。

南宋有些史料記載,摩尼教持戒甚嚴。而兩浙摩尼教“不食肉”、“甘淡薄”、“務節儉”、“有古淳朴之風”。

陸游《老學庵筆記》記載:“男女無別者為魔,男女授受不親者為明教。明教遇婦人所作食則不食。”

流行閩、浙的摩尼教徒則反對厚葬,主張裸葬。 按照摩尼教的說法,中際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從“暗既侵明”開始,到形成天地,創造人類,一直到世界徹底毀滅為止。

然后進入“明既歸于大明,暗亦歸于積暗” 的后際。

后際本質是向初際原始狀態的复歸。只不過到那時黑暗將受到永久的禁錮,光明世界將永恒存在


摩尼教對中國底層社會的影響,還在于其崇拜光明、崇拜日月及明王出世等救世思想。

在元末則形成了“明王出世,彌勒下生”這個改天換地、影響了一個時代的思想觀念,把摩尼教在中土的宗教影響力和政治影響力推展到了极致。

3。彌勒觀念与摩尼教的融合 宋元時代兩教融合而成香會,及其后的“燃香之党”。

彌勒教与摩尼教融合的事實在隋代代有新出。

隋大業六年(公元610年)“有盜數十人,……自稱彌勒佛。”

大業九年(613年),扶風人向海明“帶兵作亂”,“自稱彌勒佛出世”,建元“白烏”。

從以上彌勒教的一系列活動中,不難發現摩尼教的影響和兩教融合的跡象。

由于這种信仰造成的一次次社會震蕩,在有唐一朝就兩次遭禁,特別在唐玄宗開元三年 (715年
),玄宗親下詔書,嚴禁:

比者白衣長發,假托彌勒下生,因為妖訛,廣集徒侶,稱解禪觀,妄說災祥,別作小經,詐云佛說,或詐云弟子,號為和尚,多不婚娶,眩惑閭閻,触類實繁,蠹政為甚。

開元二十年(732年)又禁斷摩尼教:

末摩尼本是邪見,妄稱佛教,誑惑黎元,宜嚴加禁斷。

以其西胡等既是鄉法,當身自行,不須科罪者。這兩條史料,可再次證明摩尼教混于佛教的彌勒信仰。

第一條史料中的白衣長發,分明指陳了不同漢俗的少數民族形象,“詐云弟子,號為和尚”,“別作小經,詐云佛說”,正是摩尼教“妄稱佛教”的具体內容。

而“誑惑黎元”,“宜加禁斷”,說明漢地百姓亦受了摩尼教的影響,和前段史料中“眩惑閭閻”內容一致。因摩尼教是“西胡”即回紇等西部少數民族的信仰,故在此等民族中不加禁斷,“當身自行
”,并非完全禁絕了摩尼教。与唐末不同。

唐亡不過十余載,摩尼教徒于梁貞明六年(公元920年)在陳州舉事,“陳、穎、蔡三州,大被其毒。群賊乃立母乙為天子。”

在陳州活動的摩尼教徒的特點依然是混合于佛教,所謂“依浮屠市之教,自立一宗,號曰上乘。”

与唐代“詐云佛說”,“號為和尚”,“妄稱佛教”仍屬同一流脈。

仍可證摩尼教与彌勒信仰相融合之史實。

兩宋是摩尼教全面走向民間社會、并极為興盛的時代。

而摩尼教与彌勒教相混合之史實仍不絕于史書。

宋代慶歷七年(公元1047年)在貝州發生了与唐代王怀古相類似的王則造反事件。

史料記載:“則,涿州人,初以歲飢,流至貝州,自賣為人羊,后隸宣毅軍小校。

貝、冀俗尚妖幻,相与習為《五龍》、《滴淚》等經及諸圖讖書,言‘釋迦佛衰謝,彌勒佛當持世’。

則与母訣也,嘗刺福字于背以為記。

妖人因妄傳則字隱起,爭信事之。州吏張巒卜吉主其謀,党与連德、齊諸州,約以明年正旦,斷澶州浮梁,作亂。

……則僭稱東平王,國曰安陽,年號曰德胜。

旗幟號令皆以佛為號。”

王則暴動后,宋王朝命文彥博為河北宣撫使,擊敗王則軍,擒拿王則,斬于京師。 我們在分析王則事件時,可以肯定其為彌勒教無疑。

崇信彌勒佛的王則教派亦受到摩尼教之影響。

從王則事件中,我們再次看到彌勒教与摩尼教之融合。

從宗教史的角度來看,彌勒教、摩尼教實為南北朝、隋唐及北宋時代兩大民間教派,且相互交匯融合,形成民間救世思想的主流。


4。從香會到燒香之党 宋代,北方信陽地區已經出現了“集經社”和“香會”的名目。

元代,彌勒教与摩尼教相融匯之“香會”繼續發展。

元初耶律楚材再次指斥“香會”,以為佛教之 “邪”。

耶律楚材將白蓮教与香會并列為釋教之邪。

但是在元代初中葉,多數白蓮教團依忏堂而存在,念經壘忏,安分守法,与元末情況不同。与香會亦不同。

元末,農民軍興,香會成為組織紐帶,香會之稱亦變為香軍,宗教組織轉化為軍事組織,燒香結會,禮彌勒佛,繼而韓山童父子被奉為出世之明王,下生之彌勒佛。

不甘現世苦難的民眾聚攏在這面旗幟之下,揭竿造反;而南方的“妖僧”彭瑩玉則倡彌勒下生之說
,其徒眾終附于徐壽輝,共擁壽輝為“世主”,倡議舉事。

轟轟烈烈的反元的農民大起義由是而成。

 “明王出世,彌勒下生”,反映了元末農民起義軍的主要信仰。它极大地鼓舞了起義者的斗志,成為元末農民起義的信仰旗幟。

元順帝至正十一年(1351年),元政權因“災异疊見,黃河變遷”,“遣工部尚書賈魯,役民夫一十五万、軍二万,決河故道,民不聊生”。

是年五月,“潁州妖人劉福通為亂,以紅巾為號,陷潁州”。

元末農民起義爆發了。

由于燒香禮彌勒佛,故號“香軍”,其初則為香會無疑,由香會改名香軍,是揭竿起事后所為。

事實是韓山童家族從來不是白蓮教徒。

 韓山童、劉福通因燒香結合,故為香會,其起事時“號為香軍”,是宗教組織向軍事組織合乎歷史邏輯的發展。

香會,一言以蔽之,是彌勒觀念与摩尼教的混合物。

吳_先生在《明教与大明帝國》一文中講:

以“彌勒降生”与“明王出事”并舉,明其即以彌勒當明王。山童唱明王出世之說,事敗死,其子繼稱小明王,則山童生時之必以明王或大明王自稱可決也。此為韓氏父子及其徒眾胥屬明教徒,或至少孱入明教成分之确證。

韓氏父子自號大小明王出世,另一系統据蜀之明玉珍初不姓明,以該姓為明以實之。朱元璋承大小明王之后,因亦建國曰大明。至明人修元史以韓氏父子為白蓮教世家,而不及其“明王出世”之說。

是證以元末明初人之記載,如徐勉《保越錄》、 權衡《庚申外史》、葉子奇《草木子》、劉辰國《初事跡》諸書,記韓氏父子及其教徒事(包括明太祖在內)均稱為紅軍,為紅中,為紅冠,為香軍。

言其特征,則燒香;誦謁;奉彌勒。無一言其為白蓮教者。

則知元史所記,蓋明初史官之飾詞,欲為明太祖諱,為明之國號諱,蓋彰彰明甚矣。

吳_先生六十余年前已知韓氏父子及朱元璋非白蓮教徒而是明教徒,“明其即以彌勒當明王”的歷史本質。元史以白蓮教之名加于韓氏父子,是“飾詞”,“欲為太祖諱”“為明之國號諱,蓋彰彰明甚矣
。”

元末農民起義在醞釀和開始階段与白蓮教會關聯不大,而是倡導彌勒下生的南北兩方“香會”發動的。

只是到了起義如火如荼的發展階段,在江南,白蓮教會大批成員才蜂擁而入,特別是加入了徐壽輝的天完紅巾軍。

而天完紅巾軍并未因白蓮教徒加入而改變信仰彌勒佛的初衷。

鄒普胜應是白蓮教信徒,但他并未倡導彌陀信仰,而倡導的彌勒下生觀念。

可見即使后來大批白蓮教徒加入紅巾軍,他們也只能喊“彌勒下生”的口號。

其原因很簡單,近兩千年來,底層社會造反運動几乎很少有倡導彌陀信仰者,既沒听說“彌陀出世”,也沒听說“彌陀下生”這類口號,因為彌陀佛住持西方,如何下生塵世? 与其教義根本不符。

而帶有摩尼教信仰色彩的“明王出世”則与“彌勒下生”同屬救世思想,具有同樣強大的吸引力。

目睹當時情狀的朱元璋對此十分清楚。在討張士誠的檄文中,他一針見血地指出:造反的百姓是誤中妖術,“酷信彌勒之真有,冀其治世,以蘇困苦,聚為燒香之党”。

足見在元末,真正吸引民眾的宗教力量是彌勒佛信仰,它具有极大的凝聚力和歷史傳統的力量。

而“燒香之党”即“香會”則始終是聯絡散漫人群的組織机构,南北兩方皆如此。

附錄 《討張士誠令》龍鳳十二年八月(節選) 近者有元之末,主居深宮,臣操威福,官以賄成
,罪以情免,台憲舉親而复仇,有司差貧而賣富。

廟堂不以為患,又添冗官,又改鈔法,役四十万人,煙寒黃河,死者枕藉于道,哀苦省聞于天。

致使愚民誤中妖術,不解偈言妄誕,酷信彌勒之真有,冀其治世,以蘇其苦,聚為燒香之党,根据汝、穎,蔓延河、洛。

妖言即行,凶謀逆逞,焚蕩城郭,殺戮士夫,荼毒生靈,無端万狀。

元以天下兵馬、錢糧而討之,略無功效,愈見猖獗,然終不能濟世安民。

是以有志之士,旁觀熟慮,或假元氏為名,或托鄉軍之號,或以孤兵獨立,皆欲自為,由是天下土崩瓦解。

予本濠梁之民,初列行伍,漸至提兵。

灼見妖言終不能成事,又度胡運難与成功,遂領兵渡江,賴天地祖宗之靈,及將帥之力,一鼓而有江左,再鼓而定浙東。